※動畫設定為主
※時間點接續在羅馬最終戰結束之後
※喬魯諾↔米斯達
※本故事純屬虛構,與實際人物團體事件國家無關
※微H……

  一聽聞米斯達有意建立直屬Boss親衛隊的風聲,各幹部莫不踴躍上門推薦自家人選,畢竟除了幹部與少數特例之外,也只有親衛隊可以直接晉見boss,這些幹部大概把親衛隊當成下任幹部接班人的預選活動了,由推薦資料來看,比起實力反而政治操作的意圖更濃厚,假藉各種名目塞到自己手上的賄賂貢品又增加了,真是一群腐朽的老王八蛋。不過就算米斯達再懶得理會這些勾心鬥角的權力算計,也還是知道維繫一個組織總得為勢力平衡做點妥協,要是替喬魯諾得罪哪個幹部留下後患就不好了,徵尋福葛看法後得到的建議也是如此,但綁手綁腳的感覺很討厭!反倒是波魯納雷夫先生認為不去顧慮多餘的權勢關係也不見得不妥,相形下還不如直接與喬魯諾討論看看,絕不能弄錯重點優先順序。但米斯達根本問都不必問,喬魯諾雖然會顧慮權勢現實,卻不曾打算隨波逐流,就算會經歷過多少次失敗,只要不放棄希望最後取得勝機就好,親衛隊存在的意義就只有保護boss,沒有覺悟的人都是垃圾,米斯達逕自按自己的標準去挑選人員、後來也沒聽過什麼反對聲音,大概會囉唆的傢伙都被喬魯諾私下替自己擺平了吧。那樣就好,就算自己不在了也能保護好喬魯諾,他絕不會弄錯真正重要的事。

  像是某種徵兆,暨最後一次大規模掃除亞得里亞海岸沒多久,仍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幫派陸陸續續撈過地盤界線尋釁挑事,雖然都只是小打小鬧事態輕微,但頻繁得有些不太尋常,如同夢酣耳際的蚊鳴惹人煩躁;見識過喬魯諾的報復手段,各幫派首領稍有爭端莫不搶先主動聯繫賠罪;更甚者,還有一面走私毒品一面自行向『PASSIONE』通報自願被劫收,幾個與『PASSIONE』關係較好的組織,乾脆直接暗示『被盯上』,像是承受著不可言明的脅迫或人情壓力、不得不硬著頭皮在最低程度上搔擾『PASSIONE』,同時意味著正是被『PASSIONE』未收拾乾淨的後患所牽連。

  確實有誰針對著組織而來,氣氛詭譎得組織上下神經繃緊。

  毒品小隊在亞得里亞海岸遭受重挫後,逃脫的漏網之魚還有數次改而企圖闖越第勒尼安之胃的跡象,接著便失去了消息。『PASSIONE』全面收回毒銷管道,幸而過去『PASSIONE』為了獨占毒品市場一直打壓其它組織,內部販售路線隨著肅清毒品小隊的勢力也順勢重新洗牌,整體上毒品買賣的收入對組織大部份正規成員並無太大影響,因此喬魯諾得以順利重新制定販毒規則——對年齡、地點、價格、品項等縮限管理未受到太多阻礙,反倒是與供應商採購談判不太順利,直至毒品小隊殘黨銷聲匿跡後才漸漸有了進展。同樣地,持續放鬆對第勒尼安海的掃蕩,總要稍微留點自生自滅的活路釋放壓力,目前比起撲滅難以根絕的毒品、更需著重於有效度地管制毒品流通。

  照理說,在掌控通路與截斷金流之後,毒品小隊的殘黨已無足夠資源對抗組織、亦沒多餘的力量逼迫其它幫派游擊騷擾才對,而放眼整個義大利,也沒有比『PASSIONE』能對各個黑幫帶來更大威脅的勢力。是得到國外甚至是跨國組織的奧援嗎?譬如來自金新月的毒品路線,世界上毒品三大產地分別為金新月、金三角、銀三角,偶爾會再算上西非的黑三角,地緣上歐洲的毒品主要是由西亞的金新月輸入,循著以往的販毒管道追查,雖然證實了西亞的毒梟確實『代為』委託國內幫派壓制『PASSIONE』,但至此無法再往上揪出真正的幕後源頭。

  種種跡象來看,還會刻意針對『PASSIONE』也只有毒品小隊成員,但他們既不是投靠金新月的軍閥,更不可能跨海得到北美的義裔幫派的援助,其它毒品產地亦沒理由為不著實際的利益如此迂迴繞道。不過,說到毒品雖然以四大產地為主要出口地帶,隨著人工合成毒品的問世,也漸漸擺脫了地理限制,譬如某個遠東集權國家,這幾年間頗有輸出新興毒品為主流的趨勢,從迪亞波羅過往毒品交易的紀錄裡,就曾發生過該國毒品工廠企圖鑽法規定義的毒品化學結構式與國際郵購的漏洞,跳過組織直接販毒、險些引發戰火,後來經由某間香港銀行居中斡旋調解,一度差點拓展出新一筆毒品供應鍊,而該遠東國家的製造商與運輸商還可以偽裝成一般產業,藉由其它政策名目申請國家補貼、連關口疏通都一併包辦打點,將價格下壓到難以想像的低廉。毒品除了本身成癮性對個人身心造成傷害外,更因侵蝕吸食者的經濟負擔連鎖引發犯罪循環,毒品所造成的社會問題不是光憑暴力強制禁絕就足以從根本上改善。若不是合成毒品的毒性太強,光從打擊市場價格的立場來考量,就連喬魯諾都想改而與這個遠東集權國家合作了。然而該國毒販一來要求綁定洗錢機構及運輸通道,連在義提貨人都想強硬安插內定,一條龍作業如此之徹底,迪亞波羅自然有所顧忌,再者仲介銀行過於積極推展業務,見組織態度稍有猶豫,便愈發熱情頻繁地企圖直接探訪Boss本人進行遊說觸犯到大忌,就此被永久驅逐出境。

  對失去所有勢力與資源的毒品小隊來說,這個遠東國家從製造到金流到運輸各方面太過完善的一條龍作業,正是可以迅速扳回劣勢的靠山,要深入這個國家的情報雖然不易,但從香港銀行著手調查,終於再次補捉到毒品小隊的蹤跡。

  匪夷所思的是,循線繼續探查動向,卻得到一班從遠東國家首都出發、橫跨整個西伯利亞平原駛進歐洲的專用列車,由毒品小隊殘餘成員護送該國秘密研發電子設備的消息。姑且不提長程陸運比不上海運的運輸成本便宜、又不及空運的時間效益,從俄羅斯一路疏通關口經過東歐各國再轉進義大利,所背負的風險效益太不合理,此外還得因應各國鐵路軌距差異的轉軌不便,除非有運輸毒品以外的目的?

  統整情報部門取得的情報,喬魯諾徵詢米斯達與波魯納雷夫先生的意見進行討論,或許有什麼陸運獨有的優勢才得以讓毒品小隊採取這樣的行進路線。

  「換個角度思考如何?」波魯納雷夫說道,「譬如說主導權已不在毒品小隊身上、而是遠東國家的毒販呢?那個國家好像很積極地搭上全球化市場,也很擅長運用在外族裔的宗親認同,如果擴張國家影響力範圍也包括地下社會的話,那麼毒品小隊只是作為引路人的角色,這樣的動向看起來就合理許多。」

  「也就是說,列車上除了毒品小隊殘黨與毒品,還直接輸入支援的打手與補給資源?甚至是足以建立『飛地』的物資人員佈置?如果不只要輸『士兵』、甚至還有『士官』跟『基地』的話,陸運確實比較適合……畢竟不比海運與空運容易被關務干擾。」再加上義大利近年終於獲準成為歐盟根申公約成員國家,邊境管制的放寬也是較為容易入侵的漏洞,簡直是重建古代絲路的演練。喬魯諾陷入深思,單純運輸人員的話利用歐城鐵路就可以暢通無阻,至於火力在進入義大利前就地向黑市採購即可,但……如此而已嗎?毒品小隊好歹身為替身使者,應當瞭解普通人面對替身能力的劣勢,就算是被其它組織或政府所吸收,也不必要非得回到義大利硬對上『PASSIONE』,運用自身能力多得是更安全更有未來的發展。看來正如波魯納雷夫先生假設,主導權落入他者手中淪為引路人,說得也是,毒品小隊過去在『PASSIONE』習慣於迪雅波羅手底進行檯面下的生意,換了個主子可能也是選擇熟悉的位置,那麼,目的是在遙遠的歐洲國家替異國建立走私據點?連對上替身使者為主的組織成功率之渺茫都在所不惜?那麼為什麼不乾脆進行暗殺就好?為何非得要在這時間點上行動?還是建立這條陸運運輸線有什麼必要性?總覺得還沒掌握到關鍵。

  「既然確定對方的行徑路線,不管還有什麼企圖,暗殺掉關鍵人物應當就可以了吧。」一直沉默不語的米斯達出聲,「當然有士兵在,大概免不了直接面對面惡戰,不過只要幹掉剩下的毒品小隊,對方也就不得不收手了吧,缺少了引路人就如同登陸搶灘一樣難以成功。」地下社會莫不以維護在地裙帶關係形成利集團,除非是黑幫勢力弱化的國家,否則外國勢力是沒那麼容易扎根的,反過來說來自內部裡應外合的引路人就會形成最便利的侵入跳板,米斯達冷冷瞪過來,「喬魯諾,我想訓練親衛隊那批新手下,訓練的最好方式就是實戰,而且以後大概不容易再有對上替身使者的對戰了,這次的工作我就先預定了。」

  喬魯諾啟唇欲言又止,那樣游移混亂的眼神讓米斯達感到不耐,他不顧波魯納雷夫先生的勸阻,忿忿扯著喬魯諾的手腕拖入專用休息室裡,粗魯地把人摔進床鋪跨坐上大腿,雙掌拄在喬魯諾身側盡可能兇惡地低吼,「有本事阻止我就做給我看啊!有什麼不對就證明給我看啊!混帳!想說什麼幹嘛不說出來!」

  喬魯諾緩緩撐起上半身時,眼底凝聚的銳利感瞬間教米斯達打了哆唆,他不由得安份下來靜聽喬魯諾的聲音,「米斯達,你儘管照你喜歡的方式去做,情報部門會全力支援你,其它該考量的問題我會打點好,你儘管放手去做。」

  「只有這樣?」米斯達頓時消了氣焰,明明不想示弱卻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喬魯諾……這樣完全不夠……」

  如米斯達所期望的,喬魯諾撫上他雙頰,無比溫柔地交代著,「不管遇到什麼狀況,都要保住性命,我會指引你得到勝利。」

  這樣就好,米斯達軟化下來靠在喬魯諾身上,「……只有這樣?」然後得到了一個結實的擁抱,感覺很舒服很安心,繼續沉溺下去很危險,只要更任性一點就能從喬魯諾身上得到更多,這樣禁不住誘惑不行,米斯達卻還是忍不住飢渴要索更多溫暖,不願再多想。

  因為對手是搭乘專用列車,組織無法偽裝成一般旅客潛入,直接在國外開戰事後也不是那麼好敉平,因此只得等到列車進入義大利後再動手,時間、地點、警方動向與情報管控、撤退路線、針對替身使者與普通火力的對應……除此之外還要預防其它黑幫趁隙偷襲,也不排除有內鬼反叛的可能,要穩固喬魯諾的權力,沒有比一次次取得勝利更好的方式。時間流逝著,這次米斯達額外謹慎地多次訓練手下進行沙盤推演,毒品小隊的專用列車早已發車、剩沒多少天就要進入義大利北部的威尼托地區了,也仔細確認過沒有不吉利數字的存在,然後呢,這幾天夜晚獨自一人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時米斯達一直想著,這次成功歸來就好好地向喬魯諾再討個獎賞?就這樣?

  他突然覺得手指變得沉重,不安的話,隨時可以向喬魯諾尋求安慰,但總覺得不足夠,他想要更激烈的……他渴求從喬魯諾身上得到某種灼熱感,為此獻上生命在所不惜。這樣不太對勁,喬魯諾絕不會想要自己犧牲性命,自己也完全不想死掉什麼的,但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奉獻出去,想要焚燒殆盡。這種感覺很不妙,想到有機會為喬魯諾獻出生命就興奮得幾乎顫抖,是欲求不滿了嗎,米斯達解開褲頭,什麼時候開始只用自己的手舒解生理反應都變得生疏了,性器勃起時輕易就能回想起喬魯諾口腔的溫度與柔軟、以及有時粗魯有時細膩的挑逗,不對,米斯達壓住嘴唇低聲呻吟,喬魯諾會先好好地用嘴唇與舌頭親吻確認自己的反應,蘊釀著煽動著情欲,在眼角、額頭、耳垂、頸邊依戀地來回摩挲,身體交纏在一起謹慎小心地把體重覆蓋在自己身上,互相擁抱愛撫無論碰觸過哪裡都伴隨著心跳聲讓腰脊不由自主抽扭發顫,最棒的是喬魯諾迷濛的美瞳促喘地喊著自己的名字只注視著自己,沉醉地無意識露出微笑,勾住大腿撥弄著推上高潮,瘦實修長的胴體未完全成熟的曖昧曲線、還是纏繞在指間的秀髮長度氣味他一清二楚,米斯達急躁地搓捋性器回味起過往的感觸,射精後稍微冷靜下來放空喘息,但在擦拭掉掌心裡的精液就又想起來,喬魯諾常常會吞得一乾二淨,明明長得一臉清純爽朗的臉蛋卻那麼色氣,龜頭戳進雙唇裡還是壓著舌頭遺下濁漬,那時候那個人表情全心全意的畫面清晰到刻印在眼底似地。感覺真的不太妙,身體好像陷入流沙裡還是被絲線纏住,沒有那麼靈活自在。

  手感變得遲鈍了,很奇怪,一直以來不管什麼情況下只要想著喬魯諾,再怎麼陰霾瀰漫,都可以窺視到那道微小卻絕不會錯失的清晰光芒,但這次好像……胸口的鬱悶腐蝕得喉頭窒息,米斯達不知為何覺得這次不對勁,他得付出一切,他很怕死,不過如果是為了喬魯諾的話,就停不下這種焚燒殆盡的衝動,還不只如此,再這樣下去會完蛋,不曉得該說這份滅亡的念頭是預感還是渴望。直到行動的前一刻毀滅感仍高亢不止,在羅馬總部的地下室出發前福葛慣例行事地清點準備事項,人手、移動方式、路線、聯絡、工具、備案一項項確認過,就連喬魯諾都特地到場監督,所以呢,在這裡索求安撫就好了嗎?可是米斯達感覺這次再也不會有以後了,心跳劇烈得耳鳴轟隆,什麼時候開始考慮起自己不在以後的事的?這樣感覺不對,但怎樣做才對?部下們已搭上車興奮地躍躍欲試,沒有時間了。

  米斯達不由自主地上前鉗住喬魯諾雙臂,這種時候自己不管做出什麼事都可以原諒吧,他湊上臉龐,與喬魯諾互相凝視著,「喬魯諾,這次真的有什麼……」

  不對,不是這個,是更根本的、語言無法具體描述的什麼東西……

  是喬魯諾。

  為了這個命運粉身碎骨都無所謂,不過應該要再更明亮一點,讓自己心跳加速,又可愛又耀眼,米斯達指尖輕輕撫上喬魯諾臉頰,只是這一點小動作心底就湧出許多愛意,好喜歡這個人……原來如此,談戀愛真是麻煩,真是沒辦法,他用尾兩指壓在喬魯諾唇上,這樣不會碰觸到總行了吧,隔著手指鄭重地印上吻,這樣根本碰觸不到,只能汲取到唇間些許的氣味,心裡有點酸澀,但光是做出這樣的行為,徘徊在身體裡的噪音就消失了。啊啊果然要這樣才行,喬魯諾雖然錯愕睜大雙眼,但眼瞳閃動著光彩,自己大喇喇笑起來時,凝視自己的表情剎時明亮起來。

  很好,感覺對了。

  「好啦小的們!給我去拿到冠軍回來!」米斯達腳步輕快雀躍地蹦坐上箱旅車,手下們各種反駁謾罵,好像其中有人年紀比自己大的樣子,還有誰在遴選時被自己當面嫌棄過的耿耿於懷啊,哈,自己可是組織的大人物,「有什麼不滿等立下功勞再來說話啊,處男就算毛長齊了也只是大驚小怪的有毛死處男!」

  「不我覺得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剛剛那個場景好像有人瞧見的樣子,福葛青白交接的臉色大概連他也看到了吧,米斯達一腳踹上駕駛椅背催促上路,感覺心情十分舒暢。

  對,光看米斯達的模樣都知道他有多暗爽,福葛胃痛到無以複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他很愉快地做完惡作劇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完全沒替留下來收拾爛攤子的人著想,福葛不敢回頭看喬魯諾現在的臉色,喬魯諾什麼話都不說隱隱散發出陰沉氣息反而更恐怖,聽到喬魯諾離去的腳步聲福葛趕緊跟上搭入電梯,沉默的氣氛無比尷尬,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試圖轉圜一下,「剛剛那個……米斯達他……這個人本性就是那樣很愛惡作劇有時候會過頭……雖然是很沒神經但並沒惡意……不、不是說沒惡意就可以原諒……」說著偷偷瞄了喬魯諾一眼,平靜面無表情但眼神冰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喬魯諾用平淡無起伏的聲調輕聲說道,「不用擔心,這裡不能原諒的人除了我還會有誰。」

  不是,這種讓人附和也不是反對也不是的發言,根本如芒刺背……福葛感覺腹中內臟好像翻攪著溢出胃酸,他寧可喬魯諾發個脾氣都好過這種不曉得何時會爆發的無形壓力。

  「福葛,我要驗收成果。」福葛一愣,喬魯諾神情凝重,「距離討伐毒品小隊殘黨沒剩下多少時間,在那之前要排除掉對米斯達的威脅。」



  監控情報流通的情報部門於這次行動裡,相當於作戰指揮中心,情報部主任也安排好程序隨時等候boss監管,但一通簡短的內線電話指示下來,他只得儘快交辦臨時代理人,便叫出傳令官隨同前往boss房間的樓層。接著來到boss房間外,情報主任示意傳令官入內、自己卻沒有進門的意思。

  傳令官扶正幹練造型的倒三角眼鏡,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了,獨自推門而入,那一位組織二老闆的搭檔、一同帶給組織惡夢的布加拉提遺志者雙人組之一的美貌少年,正從boss辦公桌後起身,移步往會客沙發傢俱組、並伸手請她入坐。

  正當傳令官還猶豫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這個組織實質上的統治者時,對方不急不徐、體貼地先行招呼,「妳好,行動代號『vero fiore』的獄警小姐。」

  看來完全曝光了。傳令官不再有絲毫遲疑,摘下眼鏡隨手把垂散的秀髮紮起,瞬間抹去女性柔和的氣質、露出堅毅冷肅的神情,她恭正地行禮後,與喬魯諾相對落座,「自您會客幹部波爾波那次以來久違了,獄警的身份被查知不意外,但直到今日以前還以為『真正的boss』並不以為意,沒想到連行動代號都被挖出來了。」

  喬魯諾頷首算是默認,「組織許多成員都具有世俗社會的偽裝身份,其中有公務員也不多稀奇,當時侵入情報部門時,以那樣個性懦弱的副主任為什麼有膽量私下裁決主戰的正主任來進行談和,說是背後另有主和派在指使也算是正常,不過多虧主和派即時妥協,情報部門才得以維持原本的組成繼續運作,如果有潛伏其中的間諜、譬如政府派出的諜報員,要是情報部門就此重新洗牌,潛入工作可能功虧一匱,正好又與組織整體利益符合,所以有誰主導了當時的局勢吧。對於鬥爭時期的紛爭,我會盡量寬大處理,原本確實是不以為意。」

  傳令官抱臂深吸口氣,「如您所知,我同時替組織與政府進行雙重諜報工作,但在工作上我一直都盡好本份應當無可置疑,不過既然被挖出『vero fiore』這個代號,那麼就代表連在佛羅倫斯的宗教背景以及當今聖座特使的身份,都被挖出來了吧。你有另外的情報來源……不、已經組成另一個情報系統,不然不可能在情報部門沒動靜的情況下挖出我的身份的。不過,又如何呢?『PASSIONE』真正首領的喬魯諾.喬巴拿,就算你提早在這階段得知我的身份,你能夠做什麼?」

  「當然是進行談判。」喬魯諾溫婉地微笑著,「既然知道聖座的手下涉及這次行動,那麼所有事態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譬如那班專用列車以交易電子產品的名義、連同毒品小隊與遠東國家的士兵一起輸入義大利,第一時間會以為電子產品只是毒品的偽裝名目、結果卻是由聖座購入真正的電子產品,而且貨箱裡也完全找不出毒品如何?」

  「你……」傳令官咬住下唇,揚高聲調,「那種事,現在無法證實。憑空推測的東西你想拿來談判?」

  「再晚個幾小時就會變成妳拿來與我談判的內容了,不是嗎。如果毒品小隊淪為某國的引路人,那麼就不是非得運輸毒品不可,有比毒品更好的東西,譬如,『國際聲望』?」見傳令官的臉色,喬魯諾勾起微笑,「當然如果能順勢打擊『PASSIONE』建立據點是額外的收益,從近期經由從各種管道壓制『PASSIONE』的襲擊也以為是這樣的趨勢,不過若說到聖座與那個集權國家的關係就又不一樣了,譬如在該國爭取教徒信仰的合法化、譬如那個遠東國家在人權議題上的進展?假設一下吧,那輛列車遭遇某個可惡的黑幫襲擊,其中死亡的士兵剛好都簽過死後器官捐贈,然後那一堆所謂的電子設備其實正是遠東國家的臟器資料庫備份、臟器保存移植設備、技術指引支持工具、專業團隊名單召集窗口等等完整的一條龍服務,而且可以比任何人權國家更迅速地安排到合適的『自願』器捐者,正好聖座某個重要人物又需要稀缺臟器的移植呢?想必會就緊急情況在最短的時間,讓遠東國家的器捐資料庫設立分部,而那些死亡士兵恰巧都是那位大人物的高適應度移植者吧。比起毒品供應鍊、毒品小隊改而投入稀缺性質更高的臟器絲路,而且是普通國家做不來的產業。」喬魯諾停頓一晌,「不過這還只是表面上的計畫,或說備案?幫助一個不重視人權的集權國家提升國際形象、以換取隨時會作為歷史文件宣告失效的傳教特許權,我就不便批評了,但若聖座一方有額外的選擇增加談判籌碼就又不同,譬如有能力製造臟器的替身能力,比起長期服用抗排斥藥物還會增加癌症復發風險、延長的壽命也十分有限,完全符合原本身體免疫系統的臟器是最完美的,但如此一來那位重要人士的生命就掌握在那個替身使者手中,所以需要制衡的手段,表面上是建立走私據點、實質上是器捐與人權的交易、私底下則是為了威脅我這個有能力製造臟器的替身使者,所以,妳打算利用這次的事件『綁架』米斯達與我進行談判,對吧?」

  傳令官低笑幾聲,「真是……不愧是能從那個迪亞波羅手中拿下『PASSIONE』的人,真是恐怖。對!不管專用列車的討伐結果如何,失敗了就只是讓那個遠東國家順勢建立走私的分據點、成功了照樣能催生出器官農場的分部,但無論成功失敗都可以藉這個事件把組織的二把手逼入絕境!平常『PASSIONE』很容易壓下事件隨便找人頂罪了事,但如果是聖座與遠東國家之間的國際事件、區區一個黑幫是控制不下來的,順勢把那個葛德.米斯達以前的殺人案件提出來重審的話,說不定還會揪出更多案件來,『boss』的左右手會被官司訴訟纏身個幾年呢。喬魯諾.喬巴拿,當那輛列車啟動之後,事態的發展就已經決定了,『PASSIONE』不能漠視威脅、一旦攻擊那輛列車司法檢調單位就會立即展開行動,接下來聖座對這件事的態度會主導風向變化,到時候組織內外多得是樂於落井下石的傢伙,不過我的目的也不是想摧毀組織,這是談判,我也希望能達成彼此都滿意的結果,既然你都明白了,就請提出你的價碼吧。」

  「妳還不夠了解替身能力。」喬魯諾嘆口氣,「那輛列車就算沒載運毒品,最後還是會在密封的電子儀器內部找出毒品的,聖座方確定要把事情鬧大嗎?到時引爆醜聞聖座切割乾淨都來不及了、更別想還有挑三揀四哪一邊臟器的餘裕。既然得知妳的目的,要做出反制並不難。」

  傳令官驟然變了臉色,「你這個……你這個惡魔!」

  「現在請妳提出談判價碼吧。」

  傳令官臉孔整個忿怒脹紅扭曲,但最後還是強忍住情緒,咬牙切齒不自信地揚高音調,「我做了一點調查,聽著!你是惡魔的兒子,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吧,如果你的身世曝光的話……」

  「結果妳採用其它方案來威脅我。可以的話,請省略無益於事的廢話。」

  傳令官怒瞪喬魯諾,要是再晚幾個小時,談判結果就能按她的期望來進行了,偏偏在行動將近的前一刻,形勢硬是完全逆轉。她洩氣地拄著額頭,「沒錯,跟那種遠東集權國家談人權絕對只會落空,但是就連迪亞波羅時都沒那麼容易侵入聖座、就這樣讓那位大人被你們控制的話……可以的話,如果可以直接奉獻我的內臟的話,根本不用受你們威脅……」

  「不是威脅,是談判,我就先開個價碼給妳,」傳令官一愣,抬起頭來只見喬魯諾繼續平淡說道,「目前毒品縮限政策的開銷都是從以往的毒品獲利來支撐,我希望這方面能拓展出更多的經費來源,如果聖座願意表示一點『實質上』的支援,相對會給你們傳教上的方便的,而且就算沒有了毒品,墮落的人心靈上的缺口也很難癒合,宗教是適合轉移的寄託。再請提交具有效力的企劃合約,如果戒毒上有任何成效歸功於聖座也無妨,讓我先準備好移植臟器也可以。器捐分據點一事告吹的關係,為了不破壞聖座與遠東國家的友誼,米斯達會留毒品小隊殘黨一命,方便你們雙方把交易失敗的原因歸咎給毒品小隊。」

  「就這樣?」

  「我已經提出相當優沃的條件了。以支援掃毒政策為代價也等於保證妳那位大人物的人身安全自由。」

  「錢的話……錢就能解決的話……」傳令官咬牙,凜然斥喝著,「別開玩笑!得罪黑道會有什麼下場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那就麻煩妳繼續做好工作,組織深入政商各處的情報網我不會廢除,適當地利用彼此吧。」

  「你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你該不會真的想清掃毒品……」對方對自己的質疑露出無奈的表情不置可否,她想起來,宣誓宴會上幹部們宣布新任boss是擁有黃金般夢想的君王,夢想?坐擁這麼龐大的勢力卻認真談著夢想、把這場彼此勾心鬥角的談判硬生生改寫成互利合作的交易?她以為是她把這個小孩想得太天真,卻真的是這麼天真,可怕的是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餘地。傳令官握拳發抖著,「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就算在垃圾堆裡稱王,也只會被看作垃圾而已。你明明可以用這種能力過上更好的人生,地位與權力可以更輕而易舉弄到手……」

  「像是成立新興宗教?那樣想必控制幾個國家都不會是問題。」他視線微微飄向遠方,「但是製造奇蹟,不會讓心靈真正堅強起來。黑幫是弱者相殘的世界,卻又是具有力量的弱者,這股力量如果能引導至更好的方向,即使只有一點點,就會成為比所謂的強者還要耀眼的事物,所以我喜歡這個位置。妳不也為了自己的信仰做著危險的事嗎?」喬魯諾眼底閃動著堅定的光芒,認真地凝視著『vero fiore』,「我喬魯諾.喬巴拿有個夢想,我的夢想會在這個世界裡實現。」

  傳令官沉默下來,不再多說什麼,儘管臉色不佳最後仍揚起鏗鎗有力的聲音,「我明白了,我會盡快促成聖座對毒品政策的支援……是我輸了,所以,我會發誓為你獻上這條生命。」她再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努力地壓抑情緒,「不過,就當作是工作檢討,請告訴我,是我哪裡疏失引起懷疑的嗎?從你母親的動向那裡曝光的?」

  「沒有曝光,雖然說天主教歷史悠久足以在不驚動組織情報網的情況下跨國流通情報,但從我母親或生父那邊可推演出的假設太多,認真追查下去反而容易失焦。倒是曾有過不經組織區域主管介紹就可以直接會客波爾波的面試者,應當還有其它相當於面試官的重要聯絡員潛藏在監獄裡才對。」納蘭迦是怎麼打聽到加入組織的途徑找上波爾波面試、並得到監獄會客的允許,從頭到尾都脫離了布加拉提的管控、卻也意味著在布加拉提權限範圍之上有更高層級的默許,「而波爾波的遺物整理好就直接寄給布加拉提便佐證了這一點──那個聯絡員隸屬於情報部門且已在監獄裡確認過遺物與波爾波的死狀,因此對照獄警執勤表輕易就能抓出目標來……大概是組織裡有點份量的人物卻又方便隱匿的身份。而能夠在背地裡策劃這次列車行動的,應當是政府與組織之間的雙面間諜,即使如此,這樣的成員也不罕見。」喬魯諾又頓了一晌,「說起來沒有根據,為了消除米斯達的不安,以抓出誰有可能針對米斯達為前提,從可以下手的手法在情報部門篩出人選,其中只有妳的家系出身具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再推導出目的。只是深入追查經歷的話花不了太多時間。」

  「拿不出理由沒找到證據、只查出行動代號就大喇喇跑來找我談判?」

  「是的。」

  「替身使者真是難以理解。」傳令官苦笑,重新戴上厚重的眼鏡起身,「我得回去工作了,還得先去撤除司法單位那邊的佈局,不曉得公家飯碗還能不能保住。」

  「還有,提醒妳一件事,」正要開門告退傳令官愣蹬住,從門把上縮回手緊張地握了握拳,緩緩回頭,那個一直游刃有餘、彬彬有禮到難以理解的15歲少年走近自己,臉上收起了笑容,豔綠色雙瞳不再帶有平素柔和的溫度,「不要拿米斯達威脅我。」少年慎重地用低啞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句仔細清晰地說,再清楚不過,她卻瞬間寒毛直豎,是怒意、不、是更漆黑的……那種冰冷徹骨的寒意抹過後頸的感覺,是自己踩到對方的逆鱗了……她當然明瞭葛德.米斯達是boss最重要的左右手才選他下手,可是……下一刻,少年回復平素溫婉有禮的音調,「我不喜歡暴力,也不喜歡威脅人,日後請避免任何人讓我重申這句話的狀況發生,麻煩妳。」喬魯諾越過她身邊轉動門把拉開門扉,做勢請出門。

  傳令官戰戰兢兢地離開,她悄悄捏住手臂才克制住顫抖。卻聽到背後門扉闔上後的腳步聲,喬魯諾也走出了房間,回頭一看,剛剛還像惡鬼一樣冰冷森嚴的氣勢已完全收斂,現在背影無異於街頭隨處可見的普通青少年,那麼急躁快步地趕向通往頂樓的側梯,她知道,直升機已在停機坪上待命,隨時可以飛到遠方。





 To Be Continued |\│

就算自己不在了(插旗)、出戰前接吻(又插旗)、覺得身體好輕(再插旗)
即使如此還是可以活跳跳地生存得好端端的不愧是米4XD

vero fiore:義文真花
獄警小姐沒有名字,所以想說弄個code name寫起來比較方便,寫完覺得好像也沒差(炸)
因為打火機真花的橋段,所以就選來當代號,正好弗羅倫斯這個地名也是花的意思
原作適合挖出來寫的替身使者都用完了,所以這裡就只剩下政治交涉場面可寫
即使如此總覺得缺少了JO感,因此就再挖出原作有的角色來感覺比較對得上
其之四出場的情報部傳令人也是這一位,老實說那一回比較有寫出這個角色的感覺

這裡的逆推理方式是:假設有人對米4不利+只針對@@@的身世調查→綁架米4跟@@@進行臟器談判→將事件鬧大則可用司法綁架米4→火車運毒為假運兵為表實際上是製造談判籌碼→能與遠東國家器官農場對等交易的勢力→情報部人員裡挑出身家背景有線索的傢伙→最符合假設的就『vero fiore』
總之沒有推理,假設跟直覺優先於邏輯證據XD

毒品該怎麼掃除呢,仔細想想市場的供需原則還是不可能逆轉的
至少這個時間點不可能做到那種地步,因此就先做到控管災害的程度
除了毒品的成癮性,因為毒品煽動犯罪也是一大問題
允許軟毒品流通而且放低價格到底會有多少成效,老實說我也不確定^^b
而說到造成吸毒心理成因,即使戒毒了,心靈缺口也仍需要宗教一類的寄託吧
關於這裡提到人權與信仰的問題,可以參考三自會的相關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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