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劇情有、羊魚稀薄(喂)
●天琴座一般向CP有、請慎入



  他是天琴座的歐路菲,女神雅典娜的聖鬥士,是聖域最意氣風發的少年。

  人們讚予他傳說之名,不僅僅是有別於大多數鬥士剽悍形象的俊秀容貌與溫和談吐,也不僅是早於同屆後補生順利取得聖衣的突出實力,身為白銀位階卻被公認為力量凌駕於黃金之上,可說是達到了作為鬥士莫不冀求的巔峰頂點。而他的琴藝更教黃金聖鬥士心折誠服,連教皇也賞識不已,時常傳召至御前演奏。

  他是如此與眾不同,是聖域最耀眼的明星,聖鬥士裡的傳說。

  歐路菲也為自己的成就引以為傲、並自我期許著,可是眾人對他的推崇愈盛,這些盛名就愈顯得淺薄浮誇。打從親眼見過天秤座的老師以及教皇之後,他便知曉自己的渺小可憐。

  遠在五老峰瀑布下的老師,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卻是如同親人慈祥和藹的老人家,總是那樣親切地指導他們這些後生晚輩、侃侃述說起前聖戰的精彩歷史,那和順的態度甚至往往讓人忽略了蓄涵於溫厚眼瞳底下的強大小宇宙。

  位居高座上支配全聖域的教皇,則冷淡得遙不可及,或許是身為教皇自有的威儀、或許是那張冰冷的面具阻隔了凡情俗慾,連同直隸教皇門下的白羊座穆,也以超乎幼齡的沉穩模樣,恭謹慎重地侍奉在旁。

  這兩位長者無形中顯露的威嚴氣度,是經歷過歲月風霜才能洗鍊得出的深厚。在歐路菲心裡,不管得到再多的溢美之詞、還是像黃金聖鬥士一樣位列全體鬥士的最高階,依然遠遠不及兩位親身經歷過兩百多年前那場慘烈聖戰的遺老,也只有這兩人,才真正配稱為傳說中的聖鬥士。

  而獲准在教皇猊座最近距離的位置上演奏,也才是自己真正獨有的榮耀。

  他有時不免想著,教皇是那樣高傲而孤獨,是否唯有在同一個戰場上併肩浴血的那些同伴,才能被這位身經百戰的老練戰士放在眼裡。隔著這道無法跨越的疏離感,彷彿可以想見前代聖鬥士都是多麼絕代風華的人物,也就教人愈發欽慕起那些無緣得見的前輩們。

  總有一天他也要成為不遜於前人的聖鬥士──歐路菲總是懷著這份深切的憧憬來為教皇演奏。而能這樣得天獨厚地就近瞻仰教皇,更讓他覺得自己比其他人更接近至高境界。



  然而有那麼一次…僅有的一次,或許自己曾碰觸到那封印起來的悒鬱激情。

  那是在歐路菲認識尤莉緹絲後不久…尤莉緹絲是聖域最美麗的女孩,雖然身為侍女,她的出身絲毫無損她的美麗,純樸善良的個性更是惹人憐愛。完全不明白如何辨別小宇宙高下的尤莉緹絲,只懂得單純把他視作雅典娜聖鬥士的其中一名,直率而真誠地與他交談著、微笑著。這是暨老師與教皇之後,歐路菲第二次體認到自身的渺小,他沉浸在修行的世界裡太久,也在盛名的圍繞下太久,尤莉緹絲的出現就如同一道清風,拂去了自己身上多餘的塵埃。

  歐路菲與尤莉緹絲的相戀,一時之間在聖域裡傳為美談。對年少的歐路菲來說,這段感情帶來的衝擊與感受太過鮮明強烈,在尤莉緹絲面前彷彿一切力量、名譽、身份都不再有意義,回歸到最為原本的自我讓他惶恐不安,卻也為自己曝露出普通平凡的一面感到可貴。

  不過平日的修練、以及在教皇廳的演奏,仍然與以往沒什麼不同,那時歐路菲還渾然不覺尤莉緹絲所帶來的影響力有多大……

  他只是如常謁見教皇。而在開始演奏前,教皇像是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最近的琴音變得很不同了。」

  「呃…」歐路菲一時還傻傻愣著,想也不想地自然反問,「教皇的意思是…」

  教皇沉默不語,摸不著頭緒的歐路菲以為這個話題已無關要緊、不了了之時,教皇又低沉地緩緩出聲,「聽說你和某個侍女走得近。」

  和平日一樣不帶太多溫度的聲音,卻令歐路菲莫名緊張起來。他惶惶焦躁地揣測起教皇心意,教皇顯然暗指自己受到私情影響,可是他猜不出教皇是責備的意思、抑或只是關心詢問而已?

  戰士與侍女之間的風流韻事在這個聖域內時有耳聞,然則只要不是鬧出什麼感情糾紛,大抵還在默許範圍。可是……

  自己的琴音受到影響不是好現象嗎?或者看在重視紀律的教皇眼中,對自己失望了?自己…真的從沒因為愛情而怠惰修行嗎?愈想歐路菲愈坐立不安。

  他不認為他與尤莉緹絲的感情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醜事,然而一想到教皇可能怎麼看待自己的,還是不免羞愧動搖,卻僅能老實地應聲承認,再安份垂下頭來等候發落。

  教皇的聲音愈發冰冷、又像憐憫似地感慨著,「你的琴音…就如同你這個人…高潔,溫柔,又帶點不近人情的純淨感……」

  儘管依舊捉摸不透,這卻是歐路菲演奏以來,首次聽到教皇給予自己的評價。他不由得懷起期待,即使是責備的話語也好,他想再多知道一些…自己在教皇眼中是什麼模樣?

  教皇卻又說道,「……我以前很喜歡你那樣的琴音。沒想到這樣的你,也會改變。」

  改變?歐路菲捫心自問,若要說自己跟以前有什麼不同,的確在認識尤莉緹絲之後有了很大的改變吧,情感變得容易波動,所以會忍不住壓抑曲調裡的情緒,再迂迴地重新牽引而出,連同在撥動琴弦的時候,指尖也變得特別靈敏輕快,同樣是按著格律來彈奏,會更加留連於細節上的轉折輕重……還是這樣的琴音就顯得混濁了呢?可是一想到這是從尤莉緹絲得來的幸福,歐路菲忍不住帶著幾分反駁的意圖回話,「尤莉緹絲是非常美麗溫柔的人,如果她能帶來改變,必定也是美麗的改變。」

  話衝口而出,歐路菲才察覺到自己的應對太不得體,所幸今日教皇沒傳喚其他黃金聖鬥士同席聽賞演奏,至少自己免於在眾人面前失態的顧慮…想及此處,他才意識到教皇莫非是有意與自己私談,所以事先支開旁人的?

  教皇沉默了片刻,「歐路菲啊……你眼中的美麗,是什麼?」

  歐路菲一時也回答不出來。確實,尤莉緹絲是美麗的人,雖然聖域裡容貌姣好的侍女不少,不過尤莉緹絲無疑是最美的…不、對他來說,是『特別』美麗的。可是要他說出『美麗』到底是什麼,卻反而不知該怎麼定義才好……

  尤莉緹絲的美麗是…是……

  是當她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一切的風景都會變得截然不同,即使是看慣的列柱石壁、還是路邊不起眼的花草,在那一瞬間都會變得特別耀眼美好。那是只有從尤莉緹絲身上才會看到的美麗。

  連比起言語更能傳達自己感受的琴弦,都很難具體描述出尤莉緹絲的美,若必需以某個字彙來說明的話,大概…大概就像是……

  「…是女神吧……」

  作為女神的聖鬥士,卻拿這個字眼來形容一個普通凡人,大概可以稱上大逆不道了,教皇所擔心的,說不定就是這種過份偏重私情的心態吧。歐路菲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但並不為自己說過的話語後悔,比起不知在杳渺何方的女神,自己更敬重教皇,同樣地自己心裡最為珍視的也不是女神、而是尤莉緹絲,這是最真實不過的想法,若會為此受罰,那他也心甘情願面對。

  他抱持好面對一切的覺悟,包括褫奪聖衣、驅逐流放等最為悲慘的下場,不、他甚至開始打算起更糟的情況下,自己該怎麼保護尤莉緹絲…教皇雖然嚴厲,但裁決上從未有過不公正,只是歐路菲不免多心設想以防萬一……

  教皇卻只輕笑兩聲,幾不可聞的輕笑聲。

  像是嘲笑、輕蔑,也像是懷念、感傷,又像是極為痛苦、極為嫉忿…彷彿長久以來鬱積在面具底下的狂暴一股腦奔洩而出,將所見的一切撕毀得面目全非,墜入無底深淵……

  自侍為樂師、對聲音極為敏銳的歐路菲,卻分辨不清在這輕笑底下蘊含了怎麼樣的情感,光是承受這股強大的陰霾,就讓他內心恐懼得無法自持。

  這就是經歷前聖戰的教皇所具有的真正威嚴。

  太過年輕的自己是不可能看透這個人的情感的。

  歐路菲提心吊膽,不知忍受了多久的沉默酷刑,才聽到教皇黯然低語,「……我所知道的美麗…是最狠毒的怪物……」

  他訝異地睜大雙眼,抬起頭來不解地望著教皇。如果是自己的話,決不會把自己心愛的人稱作怪物的,或者,教皇是在諷刺著什麼嗎?

  面具底下再次傳出笑聲,「不明白嗎?不明白就好…這也不是你該明白的……」

  教皇似乎不再那般威壓逼人,歐路菲稍微鬆了口氣,但仍不敢妄動。

  「繼續彈奏吧,歐路菲,你的琴音,總是特別能打動人……」

  事後歐路菲回想起來,那大概是教皇難得流露情緒的一次,當時青澀懵懂的自己卻只能承受衝擊而心亂如麻,所以也是演奏得最差勁的一次。



  不久後,今世的雅典娜女神降生神像前,揭示著聖戰的到來。可是,沒人預料得到射手座的聖鬥士竟會叛變危害女神,落得不名譽的下場處決肅清,而次任教皇呼聲最高的雙子座不知何故消失無蹤。最後連教皇嫡親弟子、白羊座的穆,也離開聖域回到故鄉嘉米爾隱居。

  或許是經歷過一連串事件,過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教皇,個性霎然變得溫和柔軟許多,一時間不安動蕩的形勢才得以穩定下來。

  可是,教皇也漸漸不再傳召他前去演奏了。

  如同十二宮出現了空缺,歐路菲覺得這個聖域變得冷清起來,不…大概是自己感到寂寞吧……隱隱約約中產生了許多變化,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光輝,他所嚮往的那些古老英魂也愈來愈遙遠……

  「歐路菲,我愛著身為雅典娜聖鬥士的你唷!」尤莉緹絲依偎著他,令歐路菲感到安慰,在自己低落的時候,還是其它任何時候,尤莉緹絲都會這樣帶給他溫暖與幸福。她碰觸寶物似地搭住他的指尖,「強悍又溫柔,以自己的生命保護這片大地,那是非常了不起的。聖域需要像你這樣的聖鬥士。還有呢…」

  歐路菲輕輕回握尤莉緹絲。像這樣,當自己與尤莉緹絲碰觸時,這雙手彷彿被灌注了力量,彷彿什麼都辦得到,彷彿真的可以創造出傳說。

  尤莉緹絲燦爛的眼眸盈滿笑意,「我最愛彈琴的你,聽著你的琴音最能明白你是怎麼樣的人了,我想一直聽你彈琴…」

  是啊,教皇需要的,應該是身為聖鬥士的自己,總有一天,他也會如同過去的戰士一樣奔赴戰場吧!不過,他現在只不過是普通的琴師而已,而一個琴師,最重要的就是為所愛的人彈奏出最美麗的音樂……

  「尤莉緹絲,無論生死,我都會一直為妳彈奏下去。」

  那是身為琴師的自己,所給予尤莉緹絲最真切的承諾。



  可是歐路菲從沒想到,在聖戰開始之前,就會先與尤莉緹絲離別。隨著尤莉緹絲的死亡,他也失去了聖鬥士的意志。

  想要保護這片大地的自己,卻無法保護心愛的尤莉緹絲,歐路菲這才體認到,一直以來他所自豪的榮耀與尊嚴,全都是如此空虛不堪一擊的東西。

  他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傳說不曾出現在自己身上,原來他還不夠認清自己的渺小可憐。

  於是歐路菲離開大地,捨棄了戰士的名譽,追尋著尤莉緹絲一起墮入冥界。

  僅管冥府是不見天日的黯淡世界,卻可以跟尤莉緹絲永遠在一起;雖然四周都是眼神充滿敵意的冥鬥士,他卻在冥王身上看到了那許久不曾見過的威嚴氣度;歐路菲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現在這樣就夠了……

  他會一直為尤莉緹絲彈奏,而為了讓尤莉緹絲能活下去,歐路菲以自己的小宇宙供養著這片尤莉緹絲所在的地府荒土,漸漸地,冥界第二獄的邊陲生長出無數花朵,成為死寂世界唯一具有生機的角落。

  無論生死,他都一直深愛著尤莉緹絲。

  不過,現在的尤莉緹絲,卻成了『怪物』。

  她是那麼美麗的女孩,她的笑容就如同陽光一樣,只要和她在一起,連空氣都會變得不同,即使是在這個昏暗晦暝的地府裡,她也依然用那雙燦爛如星的眼瞳,充滿愛意溫柔地凝視自己。

  歐路菲認為自己比大多數人幸運,能從聖鬥士中脫穎而出、得到教皇賞識,與尤莉緹絲相遇、互訴衷曲,就連冥王都特別破例恩准他的願望,何其幸運。

  可是,自己卻帶給尤莉緹絲不幸。

  尤莉緹絲的身體幾乎全化為石頭,看來就像從石塊裡攀根嵌生的畸形兒,再也無法依偎著自己、再也不會那樣溫柔地握著自己的雙手、再也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不生不死、不人不鬼……

  想到尤莉緹絲會怎麼譴責自己、厭惡自己,是自己親手把尤莉緹絲推入更痛苦的深淵,歐路菲就恐懼得想要死去,無可饒恕。

  然而尤莉緹絲還是笑著說,想聽他為她彈奏。

  明明那麼美麗,卻得承受如此殘酷的命運;明明不幸就降臨在身上,卻依然那麼溫柔;明明跟以往一樣,既美麗又溫柔,卻反而顯得更加怪異悲傷。

  多麼可怕。

  多麼痛苦。

  多麼幸福。

  他既害怕又安心,一如浸淫在甜蜜的毒藥裡,寧願就此一直沉醉不醒……

  所以,光是美麗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尤莉緹絲……

  是『怪物』。

  歐路菲終於明白,『怪物』原來是這麼疼痛的一個詞彙……

  又如此令人憐愛。

  教皇……也遇見過自己的『怪物』吧……

  想必是極其美麗的怪物。

  那個年少無知的自己所能彈奏出來的琴音,大概只是一連串膚淺空白的單調聲響罷了,那樣拙劣的琴音為什麼能打動人心呢?還是那樣的琴音,至少也曾經帶給教皇一絲安慰?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在這個時間彷彿靜止不動、痛苦沒有終點的無盡世界裡,如果自己的琴音真能帶給尤莉緹絲一點安慰的話,他就會一直彈奏下去。



  他是天琴座的歐路菲,已經不是雅典娜的聖鬥士。



【END】


其實有很大的bug....(炸)
雖然漫畫版沒講明 不過官方資料裡歐路菲才19歲....(炸飛)
總之試著盡量在篇幅裡自圓其說 或者年齡部份請無視吧....(死)

動畫版天琴座跟漫畫版比起來臉較幼 再加上色指定的關係看起來有點像男性版(?)的阿布羅迪
  
  
 (↓SS雙魚座的阿布羅迪)
  
漫畫裡只提到天琴座是傳說中的聖鬥士
動畫裡則追加上琴聲受到教皇跟黃金的喜愛(聖域的創作型偶像(喂))
其實這點也不打緊 打緊的是畫面上出現了教皇也出現了雙子座(炸)
嗯....果然Bug才是聖鬥士的精華所在(踹飛

基本上我沒有很喜歡天琴座這個角色....
這要歸功於車田照搬了希神傳說但又把這段悲戀描寫得不怎麼樣
而且最後尤莉緹絲繼續杵在第二獄當海葵....(眼神死)

動畫裡尤莉緹絲則是很有氣氛地斷氣了(原因不明、稱之為氣氛死吧)
不過這段真的做得頗有氣氛就是 歐路菲反射性地伸手卻又忍住不去撥動琴弦 看起來很催淚
再加上神谷對尤莉緹絲說話時語氣好可愛 真有種傳說中的聖鬥士變成鄰家戀愛中大男孩的落差

總之是盡量藉由歐路菲的視角揣摩出最後一任教皇應有的滄桑與威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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