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罔閬……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沙穆杉從學者帶來的古籍裡致志鑽研,尋求煉製武具之法。他不厭其煩將水中打撈來的殘缺紋章在透視鏡底下反覆解析、不畏挫折一再重蹈試驗,終於鍛鑄出既非鋼鐵卻堅韌近似鋼鐵的透明渦紋之刃。

  人們歡欣鼓舞、既要高聲歌唱又要手舞足蹈,合該熱鬧慶祝。他們爭先恐後投入煉造研究,意圖造出更巨大更龐多武具。





  「水罔閬反對為了爭鬥而鍛鑄武具,一旦堪比精煉之劍的武具打造而出,此後人們必會以武具互相屠殺不止,留下千百年仇恨……屠殺添造更多死者、死者擴增世間又將充斥魑魅魍魎……」

  「但凡人只擁有這條途徑,當重要之物被奪走時,不以武力施暴復讎是如此難以存活;人們心中執著著聖地,耽溺沉醉於榮耀時代,即使會增加魑魅魍魎,即使招致滅亡也癡迷不悟……」

  「我無法阻止人們繼續鍛鑄武具、也只知曉以武力強取聖地的方法,所以,水罔閬是不會再出現在人們…在我面前了……」





  涓羅明走遍流浪者之地,遍尋不著鬼子,最後才走入總是不由自主迴避的角落,去見盤據陰暗深處的梓京君。

  他緊握凶器,已不再尋找不存在的偃禔一族。

  梓京君不聞不問,仍舊是那個流浪者巢穴裡排拒世界的男人。





  「現在我才明白……就如同我憎惡著容綏一族,你也憎惡著偃禔一族……」

  「你既不是怨恨背叛偃禔一族的容綏一族,也不是怨恨遺忘偃禔一族的片土之民,而是與自己相似又迥異的其他偃禔族人、以及在滅亡時刻逼你砍下首級的水帝。可是你身為梓京君,只譴責水帝卻未譴責淨阿離,身為父親,不僅讓水罔閬自幼飽受世人奚凌袖手旁觀,甚至煽動我取他性命,還將他取名為水罔閬。」

  「至今我仍想該斬殺你,但我不會依從憎惡下手,即使如此也還是失去他了……」





  涓羅明領導追隨他的人們,在異域建立起繁華之街,他們自稱為承壤一族,與容綏一族勢不兩立,誓言收復被霸佔的偃禔聖地。兩族間隔著魑魅魍魎,競相仇視對方。

  『水帝』禊禦功業也未再被人們所稱提,人們只記得偉大的偃禔之主。

  人們傳言道,魑魅魍魎裡有紅火般的死者之王,既非是鬼、亦非人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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